臣谨奏:某年月日,有重犯张某者,本系江左巨盗,犯劫掠、伤人数案,官府悬红通缉。其人狡黠善变,尝三易形貌,五改巢穴,竟遁迹半载有余。
是日申时,张某驾玄色铁骑匿于城南市廛。适逢巡检司八骑巡至,其座驾尾号忽露破绽。有校尉王姓者,目若鹰隼,识其伪牌,乃举旗示警。张某见事泄,竟暴起发难,猛踏机括,铁兽怒啸,直冲警阵。霎时尘烟蔽日,金铁交鸣,三辆官骑避之不及,轰然侧翻。
贼趁乱突驰,横冲直撞于通衢。时值暮市,行人如织,商幡林立。张逆竟以铁器为兵,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,碎陶器七车,撞翻果摊三处,老幼惊走,妇孺啼呼。官军以长车夹击,贼忽折入暗巷,碎木栅三丈,穿菜畦而过,泥浆四溅。
及至酉初,贼车油尽,弃于芦苇荡中。然此獠早有预谋,水畔备有轻舟。追兵至时,但见孤鹜掠水,寒江渺渺。然天道昭昭,三日後终为渔户识破,报官擒于蟹舍,此後话也。
太史公曰:昔曹沫劫齐桓,专诸刺王僚,皆逞一时之勇。今观张逆驾车犯禁,虽得脱于须臾,终陷天罗地网。岂不闻《尚书》有云"天作孽犹可违"?然彼自绝于日月,虽驱雷电,驾风火,其能逃禹鼎之灼灼乎?